一萬年後，慕雲何被老妖皇派去了凡間。

與此同時，老妖皇也親自去了九尾妖狐府。

溫之涯癱在躺椅上曬太陽。

“小狐貍？”

“嗯？”

溫之涯挪開臉上的折扇，“妖皇大人？您怎麽來了？”

老妖皇輕咳一聲，“小狐貍，我派阿慕去凡間這件事，魔界和鬼族也收到了消息，各自派了一人趕去，恐是想對阿慕不利。”

“安心啦您，”溫之涯無所謂道，“太子殿下只是妖魂去的，又不會丟了命。”

“小狐貍，這件事並非你想象的那般簡單，若阿慕有意外，會導致妖魂受損，且這個任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。”

聽到老妖皇嚴肅的口氣，溫之涯也打起了精神。

“那您的意思是......”

“鬼族派出了鬼醫墨北塵，魔界派出了魔將伏象，現在我要你也去凡間，幫襯著阿慕。”

“哦......”

溫之涯懶懶地撐起身子，“這不成大亂燉了？”

老妖皇“......”

溫之涯輕咳一聲，“我這就去。”

“去吧。”

老妖皇欣慰不已。

——此時的鬼族大殿。

“墨北塵，本王派你去凡間，最好取了那妖族太子的命。”

墨北塵面無表情。

“那妖族太子雖然實力強，但心性極為不穩重，只要略施小計......”

墨北塵依舊沒有表情，“是。”

他站起身，攏緊袖間的二十一根長針，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凡間。

鬼王則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
妖族收到風聲之後，果然將那九尾妖狐派了出去。

若墨北塵能再次將九尾妖狐勾引到手，豈不是......

此時的鬼王，並沒有想太多。

他只知道，溫之涯和墨北塵兩人會相愛，是必然的。

若妖族用墨北塵制約鬼族，自己正好將計就計，反過來用墨北塵制約九尾妖狐。

到那時，妖族必定落敗的更快一些。

鬼王心情大好，帶著鬼兵，前去了魔界。

......

萬年前的事情，像走馬觀花一般，在溫之涯和墨北塵的腦中全部過了一遍。

兩人睡醒後，齊齊盯著對方出神。

溫之涯嘴唇顫動了好半晌，都沒說出話。

之前的記憶並不全面。

他也不知道早在萬年前，墨北塵就為了自己丟了命。

萬年後，他再一次為了自己身死。

他恍惚著握緊墨北塵的手，“北塵...我...”

“不必說了，”墨北塵先他一步打斷了他的話。

“河傾，我的承諾我做到了，你呢？”

溫之涯呆呆地眨了下眼。

墨北塵說的應該是那個，來世會先愛上自己，追求自己的承諾。

他確實是如此。

自己跟著慕雲何去凡間之後，是墨北塵先主動跟自己表的白。

那自己的承諾......

“你說的是成親？”

墨北塵微微一笑，“嗯，你說過，要讓我穿到你親手做的喜服，可想起來了？”

不提這個還好，一提這個，溫之涯又想到萬年前，墨北塵死在兩人成親前十天。

頓時心裏抽抽的疼。

見他神色不太對，墨北塵湊上前，在他唇邊落下一吻，“河傾，過去的事就過去了，我們現在好好的，不就好了嗎？”

“未來還有萬年，還有數十萬年百萬年，何必陷在過去的事中出不來呢？”

“因為我心疼，真的很疼。”

溫之涯戰栗著擡起指尖，撫上他的臉，眼睛深深凝視著他的瞳孔，

這張臉和記憶中的臉重疊在了一起。

溫之涯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清冷從容的人，在煙火的照耀下，對自己說：“我答應你便是。”

那是他最幸福的一天。

“河傾？”

墨北塵探著頭，在他臉上看來看去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
溫之涯不說話，只將人摟進懷中，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
此時此刻，他只想抱緊墨北塵。

他為了自己付出了那麽多。

自己卻連那麽小的一個承諾都沒做到。

難怪墨北塵對成婚有一股莫名的執著。

原是因為他的腦海深處，從未忘記過這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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